摘    要：

　　早期培养是造就拔尖创新人才的基础工程。我国已在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和做法，同时也面临一些问题和困惑。在当前的政策窗口期，早期培养要重点确立一个理念：建设教育强国的时代背景下，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不仅是必要的，更是紧迫的;两个实践方向：面向人人的创新素养培育，以及对冒出来的“尖”因材施教;三个研究重点：拔尖创新人才特质发现、培养体系与体制机制创新;四个实践原则：把握兼顾好四对关系的统一性，即基础性与发展性的统一、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的统一、发现与培养的统一、自主培养与国际借鉴的统一。在此基础上提出五项基本主张、十项实践探索。

　　关键词：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教育强国;

　　一、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必要性与紧迫性

　　(一)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是建设教育强国的必由之路

　　党的二十大报告首次将教育、科技、人才作“三位一体”部署，其中首段落脚在“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养质量，着力造就拔尖创新人才”，开宗明义地将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作为今后一个时期教育工作的主要任务。2023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次集体学习时再次强调，要深入实施拔尖学生培养计划。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已被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国家战略高度。新时代，我国发展尽管成就显著，但依然面临一些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破解发展中的重大、关键问题，很大程度上将有赖于拔尖创新人才。拔尖创新人才是社会和国家极其宝贵的智力财富，将在重大问题攻关等方面成为中流砥柱。建设教育强国，必须重视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人才培养需要长期耕耘，必须深谋远虑、未雨绸缪。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才的培养从来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事，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更是如此。要想培养出一大批拔尖创新人才，让他们未来能够活跃在各行各业，就必须对相关工作提前研判、超前部署。这是国家重大战略部署的要求。

　　(二)加大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是基础教育高质量公平的必然要求

　　从教育公平的角度，要为拔尖儿童提供相应的教育。同时，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对基础教育而言，“拔尖”与“创新”有不同的内涵。每个孩子都有创新的可能，创新素养可以培育。因此，我们应该关注每个孩子的创新素养、创造潜质，需要加强每一个孩子的创新意识与创新能力培养。基础教育需要为孩子一生奠基，更应该关注其“宽度”而不是“高度”，为每个孩子的充分发展提供可能。同时，只有更多关注全体学生的创新素养，才会诞生有利于拔尖人才冒出来的更好的文化环境。国际上普遍认为，天才儿童的比例约为1%—3%。有研究表明，各领域表现卓越的天才儿童是环境与遗传因素综合影响的结果。也就是说，他们既是天生的，也需要后天培养，培养不好会扼杀其天分。结合当前我国各地在拔尖创新儿童培养方面的实际，不能否认一个事实：对于“拔尖”，我们在研究如何发现与培养的同时，也要防范以“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为名进行的各种“掐尖”之实。对于冒出来的各类“尖子生”，要确保在基础教育阶段能够扬其所长、因材施教，使其获得充分生长。因此，当下迫切需要系统总结各地各校实践经验，形成关于拔尖创新人才内涵要义的共识，以研究引领实践发展的正确方向，为我国出台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相关政策提供依据和支撑。加大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是基础教育高质量公平的必然要求，通过教育改革让每个孩子的创新素养得以提升，让更多有天赋的孩子脱颖而出，避免“泯然众人”，这是更高质量的教育公平，为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养质量塑造新动能和新优势。

　　二、国际上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研究趋势

　　早在20世纪初，西方国家就开始重视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相关研究已成为独立领域。经过近一个世纪的发展，研究焦点从单一“智商决定论”转向个体与环境“多维立体”互动。强调智商的天才学生模式研究属于早期研究，认为拔尖人才可以通过智商进行识别，智商阈值135，在人群中占1%(Terman,L.M.,1925)。1霍林沃斯将智力引入研究，提出典型的天才学生模式观点：个体天资是先天注定的，无法经过后天培养来造就。天赋是固定的，在出生时即分出高下，后天锻造只是让既有天赋得以展开(Hollingworth,L.S.,1958)。221世纪以来，国际上更强调天赋与环境互动的天资发展模式。这类研究是当前的主流研究，认为天赋不是固定的，外部环境有重要影响，两者动态互动使得拔尖人才涌现。比如茨格勒的天赋行动模型理论，从系统视角提出卓越是人与环境复杂互动的结果，卓越的识别是杰出的行为，每个人都有通往卓越的个性化之路(Albert Ziegler,2007)。3加涅的天赋与才能区分模型，外部环境催化剂(社会环境、重要他者、活动项目、重大事件)有助于天赋转化为某种成就(Francoys Gagne,2005)。4德威克认为，人的心智、智商、思维模式可以随着环境和经历改变、成长、发展，区分了“固定型心智模式”和“成长型心智模式”，建议学校和教师要对学生抱以积极的态度，努力促进学生的心智发展，而不能用“固定型心智模式”悲观地看待学生。对学生个体来说，也不用悲观地看待智商或者自身的某些认知弱点而放弃自身的成长(C.Dweck,2007)。

　　2021年12月，国际经合组织发布的《经合组织国家包容资优学生的政策安排与创新》报告指出，各国对“资优”(天才)尚未形成国际共识。5总体上分为以美国为代表的大国型与新加坡等“后起之秀”两种类型，虽然各国做法各有不同，但是从共通经验来看，基础教育阶段至少应该为拔尖人才的甄别和培养奠基。

　　一类是美国、俄罗斯等为了保持科技领先地位、通过立法开展拔尖人才早期甄选与专门培养的大国。从20世纪中叶开始，美国就强调国家培养优秀科学家。1957年，美国联邦政府制定《国防教育法》大力开展资优教育研究和天才儿童早期识别与培养。该法令总则既规定“必须选拔和教育我国许多富有卓越才能的儿童”，还规定为天才儿童提供专项奖学金，保证他们接受高中和大学教育。21世纪以来，美国联邦政府强化了卓越儿童培养，最典型的法案是《每一个学生成功法》。俄罗斯联邦政府在2012年制定《俄罗斯联邦教育法》，规定“发现和支持具有杰出才能的儿童”。根据此法，成立了由副总理直接领导的“俄罗斯青少年超常儿童支持国家协调委员会”和专门研究机构。2014年，俄罗斯创设了“天才与成功基金会”。

　　另一类是新加坡、韩国等追赶意识强烈、努力创设早期识别和培养拔尖人才政策的“后起之秀”。2000年韩国颁布专项法律《英才儿童教育振兴法》，推动超常儿童教育体系的建立。该法明确提出，由教育部组建中央超常儿童教育振兴委员会，负责制订综合计划，规定教师研修以及经费支持等细则。另由韩国教育开发院建立了“国家超常儿童教育数据库”，发布《超常儿童教育统计年报》。在20多年的实践中，韩国形成了高中阶段的学校多样化，其中一类为“特殊目的高中”，在“特殊目的高中”里又有20多所“科学高中”(或“科技高中”)和“创新高中”培养创新人才。早在20世纪80年代，新加坡就设立“新加坡天才儿童处”，不仅在国内招生，还面向海外招生，招收资优或英才学生。在初等教育阶段有9所小学设立“天才教育项目”，在初中阶段设立“校本天才教育”。6

　　南京市金陵汇文学校初中部培养创新素养的跨学科学习   

　　放眼世界，发达国家普遍重视英才教育，关注基础教育阶段对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以色列等国家均在资优学生教育方面进行了理论与实践层面的研究，甚至形成了从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的一整套相对完备的体系。我国以往关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实践工作大多集中在高等教育阶段，这是远远不够的。有学者对杰出科学家的成长规律进行研究，发现部分领域的杰出科学家在25岁即进入科研生涯中最为活跃的阶段。因此，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不能等学生上了大学才开始，而是要尽早发现、尽早培养，基于他们的天赋，为其量身定制培养方案，提供适合个体发展的差异化教育。这样才能为他们的成长留下广阔空间，让他们的潜能得以充分释放和展现。这不仅事关学生个人的终身发展，更是攸关社会发展、民族复兴、国家命运之大计。

　　三、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核心内涵

　　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一直受到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早在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就已经提出“造就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数以千万计的专门人才和一大批拔尖创新人才”。据考，这是国内最早使用“拔尖创新人才”一词。2010年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对上述目标再次予以强调。在汉语语境中，“拔尖”即出众、超出一般;“创新”表示抛开旧的，创造新的;而“人才”意为德才兼备的人，有某种特长的人。因而我们可以尝试进行如下定义：所谓“拔尖创新人才”，就是具备优良的道德品质，精通某一专业领域，并在该领域对国家社会作出极具创造性贡献的人。

　　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需要系统谋划、超前部署。基础教育阶段要有合理的评价机制能够将其识别出来，并尽早提供恰当的培养，帮助其开启更高阶的成才道路。而基础教育阶段是创新素养培养、创新人才成长的关键时期，有必要将选才、育才环节前置到基础教育阶段。因此，我们探讨的“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是指在基础教育阶段发现和关注具备拔尖创新人才潜质的中小学生，为其今后成为真正的拔尖创新人才提供适合的教育。

　　基础教育应当如何进行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如何从芸芸众生中将这些“好苗子”精准发掘出来，如何分门别类进行课程设计让他们能够“吃饱”，如何打破常规教学的条条框框探索出适合他们的教育方式，这些问题都有必要尽早开展研究。概括起来，至少要回答好三方面问题。首先是明晰拔尖创新人才的素养特质，即拔尖创新人才具有什么特质?如何进行早期发现?其次是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体系问题，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需要什么样的课程体系?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需要什么样的教育模式?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需要怎样的教师队伍?再次是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支持保障，主要解决体制机制上的突破问题，包括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在贯通协同培养方面需要怎样的机制?培养过程中可以有哪些灵活的进出机制?这方面的实践需要有相应的政策供给。

　　大中小幼拔尖创新人才贯通培养体系中，早期培养究竟占据什么位置、应当发挥怎样的育人作用呢?清华大学求真书院经过多年探索发现：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关键是帮助学生找到激情所在，使其兴趣点、擅长点、意义点三者形成交集。具体而言，在幼儿阶段着力于保护孩子的好奇心，小学阶段帮助学生找到兴趣点，中学阶段帮助学生通过问题解决做到擅长，在大学阶段帮助学生找到意义感和价值感。因此，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应侧重于营造良好生态，让教师发现让人眼前一亮的冒尖学生，主动提供匹配的优质资源与指导支持，促进个体天赋能够持续发展为杰出才能，为拔尖创新人才奠基。

　　四、我国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实践路径

　　(一)我国实践探索的前期基础

　　从20世纪中叶开始，我国就开始对资优儿童进行差异化培养。一是在20世纪60年代确定了10余所公办外国语学校，培养外语急需人才。二是由各省中学招收和培养拔尖高中生。三是改革开放以来由少数实验学校开展前瞻性研究，对各类拔尖人才进行早期甄别和培养。例如北京八中设立的超常儿童教育实验班，上海实验学校运用弹性学制培养各类拔尖人才。中国科技大学长期探索超常儿童研究，通过开设“少年班”培养天才。此外，我国各学科的奥林匹克集训队及相关的学科竞赛也旨在发现和培养拔尖人才，取得了显著成效，同时也引发了社会争议。

　　(二)我国实践探索的未来展望

　　从当前基础教育实际出发，我们迫切需要确立关于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基本主张、研究方向、研究重点，进而明确实践路径，以基础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人才培养。

　　1.明确五项基本主张

　　关于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应当引导形成以下几项基本主张：

　　(1)在培养中要注意“早期”与“培养”的限度，超过一定的限度，过早地挑选和培养是不可行的。“拔尖”不能变成“掐尖”，因此不主张全员选拔集中培养，而是要及时发现冒出来的“尖”，并因材施教、差异化培养。

　　(2)拔尖创新需要基础知识和基本能力。如果没有必要的基础，创新则无从谈起。

　　(3)人人都有成为拔尖创新人才的可能性。每个学生都有权利获得创新素养的培养。每个领域都可以产生拔尖创新人才，当前阶段更需要加强科学教育，加强科技类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

　　(4)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需要适合的环境。需要我们因材施教，为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以及丰富的机会和资源。

　　(5)拔尖创新人才需要更加强调以德为先。育人之本，莫如铸魂。拔尖创新人才除了具备某一领域的专长之外，还应该有坚定的马克思主义立场，有良好的道德素质和意志品质。

　　2.推进两个实践方向

　　基于以上基本观点，基础教育阶段应当强化两个方面的实践：一是面向人人的创新素养培养，二是面向拔尖学生群体的因材施教。让更多孩子“冒出来”，实现区域、学校内的差异化教育，加强英才教育，促进高质量的教育公平。

　　3.突出三个研究重点

　　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不仅是检验我国基础教育是否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指标，更是新时代推进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与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重要抓手。新时代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研究，基础教育阶段的相关理论与实践探索，需要突出三方面的研究重点：一是回答“什么是拔尖创新人才”，研究如何锚定时代发展诉求，着力强化拔尖创新人才关键素养，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提供基础支撑。既要紧扣国家战略需求，厘清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发现与过早选拔掐尖的差异，又要建立相应英才特质的发现与遴选标准。二是回答“怎样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研究如何筑牢人才培养根基，加快建设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体系。为具有创新能力和发展潜力的青少年提供更多实践机会与创新舞台，确保人才能够在基础教育阶段“冒出来”并及时发现，积极开拓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新路径。增强实践、丰富体验，优化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课程资源结构。加大跨学科课程建设力度，打通学科育人壁垒，创新课程体系建设，提升精品教学材料开发数量与质量，重视科学精神、创新能力、批判性思维的培养，为拔尖创新后备人才拓展学科视域、提升专业素养以及涵育道德品质提供有力支持，实现创新特质的深化与拓展。更要完善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评价体系。尊重人才成长基本规律，关注拔尖创新人才的过程性表现与成就，结合新兴数字技术构建多样化、系统化、有层次、开放性的评价体系。三是回答“需要什么样的支持体系”，研究如何夯实人才培养保障，探索健全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体制机制。对教师队伍建设、办学资源管理、人才生态优化等予以保障，通过调研以及国际比较研究，形成相关决策咨询报告、实践指导纲要等。不仅要尊重孩子的多样性与差异性，为各类各层次学生提供适合的个性化、弹性化学习生活，实现因材施教;还要携手家庭、学校、社会共同致力于各类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全方位、全过程提升拔尖创新后备人才的能力素质，为帮助其真正成长为具有家国情怀底色、胸怀“国之大者”的复兴栋梁、强国先锋提供相应的成长环境。

　　4.推进十项实践举措

　　(1)加强教师专题培训。围绕拔尖创新人才的定义、选拔、差异化教学方法等议题，开展系列讲座与培训。针对拔尖创新人才(尤其性格内向、来自弱势群体家庭)可能面对的心理健康问题，开展学术交流活动。

　　(2)建设创新素养资源。推进“三创”资源开发，以创意、创新、创业为主题，探索基于学科的课程资源开发。比如理科创作类实践材料、文科创意类阅读材料，还有理科各学段衔接课程资源建设等。为实现实验室和资源共享，建设共享型学习和创新资源库、实验室、活动场馆等，为学生提供更加全面、细致的学习资源和实践机会。

　　(3)探索贯通培养机制。搭建基础教育—高等教育合作平台，推动优质资源共建共享，不断强化协同育人、贯通培养。为具有天赋异禀的学生开辟有助于其成长成才的培养通道，探索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贯通培养。

　　(4)推进社会实践计划。探索创新创业教育，指导学生在社区开展社会实践、项目设计和创新创业实践，激发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创业激情，培育创新人才和创业意识。

　　(5)丰富创新素养大赛。通过在学校、社区等地更加多样化搭建展示平台，组织科技类创新实验大赛、科幻创作大赛等，通过各类竞赛、展览、展示、评比等活动，为各学科特长生提供更多自主学习空间、平台、资源，提供更为丰富的非正式学习活动，增加个性化学习关怀与支持，鼓励学生积极参与，提高学生创新能力和综合素质。

　　(6)搭建多方交流平台。利用互联网技术和平台，建设省级网络学习和交流平台，促进学生的知识和经验分享，开展线上线下创新项目，打破地域限制，提高工作效率。

　　(7)遴选区域学校典型。发现一批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方面的区域、学校、家庭、个人经验，分类建立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联盟，提炼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中国经验，形成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中国方案。

　　(8)设计因材施教实验。设计学区内跨校、学段内弹性学制、小学全科教学等实验，建立各级各类荣誉课程等高学业挑战度个性化教育资源，建立准入标准和进出机制，推进因材施教。

　　(9)开发早期识别工具。就各领域的拔尖创新人才进行画像，通过案例分析，结合成长经历发现成长规律。围绕拔尖创新人才早期识别与发现，开展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跨学科领域合作研究，尝试研制量表。

　　(10)创新培养机制。提炼以评价改革、学段贯通、课程一体、优质师资供给一体、教学创新为载体的经验，建立家校社一体化、大中小学一体化、各级部门一体化的协同机制。

　　另外，作为国家战略的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仍然需要我们始终关注四对关系。一是基础性与发展性的关系，基础教育阶段所发现的智商高、学业成绩好的人才并不意味着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拔尖创新人才，基础教育阶段需要始终为学生终身可持续发展奠基;二是要处理好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的关系，基础教育阶段发现在某个学科或某方面有天赋的学生，我们既要给予相应的教育扬其所长，又要补其所短，处理好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的统一关系;三是个别发现与统一培养的关系，对于拔尖学生，我们可以统一供给各类型英才教育的课程资源、教师资源，但又要考虑集中培养方式方法的适切性，要提供灵活的进出培养机制与自主选择权利;四是自主培养与国际互鉴的关系。放眼全球，许多国家在英才教育方面积累了较为成熟的经验，我们既要拿来为我所用，又要以我为主，注意结合我国国情与教情，既要关注学科知识的供给，更要关注孩子道德修养、意志品质的培养，使之将来能够真正成为拥有“四个自信”的时代新人。

作者简介：倪娟，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院基础教育研究所所长，博士，二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