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人间正道是沧桑》有感
高三(12)班 黄旻奕
伸手拂去流连于往事之上的黑白分明的记忆残破片段,那些泛黄古朴的历史画卷在一开始也必定是如同所有美好故事一般鲜亮明澈的。那时候的立青依旧是顽劣不堪的市井少年,偷拿老师的光学仪器只为了看清戏子的旗袍,就算是被开除挨军棍也照旧不思悔改。那时候的立仁眼中依旧是丰盈的热情和崇拜,会天真地喊出:是汪兆铭吗?我最佩服他了;会坚定地承诺: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那时候的立华依旧沉溺于进步前卫的汹涌潮流。大革命的红色席卷了整片土地,那种宛若朝阳的璀璨光辉在那样黑暗的年代里不知赋予了多少青年志士明亮通透流淌着希望的眼睛。也就给了这段历史一个,与每一段传奇都一样的大气磅礴的初始乐章。
关于那个时代的一切都有如千年古树的年轮一般错杂纷繁。任何的个人都是蝼蚁寄居在洪流的罅隙中。立青最初选择黄埔的誓言宣告着那一辈年轻人最为纯粹的期望与崇拜。就像董建昌说的,在你们这个年纪,基本上分不清理想和想入非非到底有什么分别。岁月的磨痕会给予一个人最明锐的观察并渐渐酝酿成洞彻。董建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蜷缩在历史巅峰的角落里享受短暂的安逸,摒弃那些虚妄的浪漫永远只选择看得见的道路。他送原本青春洋溢富于幻想憧憬的立华去血流成河的莫斯科并亲手扼断了她的绚烂之梦,他也试图将立青拉来自己的身边,但最后却无功而返。于是他明白在那个时代没有人可以代替别人做出任何决定,细微的偏移,到最后很可能是沧海桑田的逆转。
立青的激情是激越而溢于言表的。他拥有纯粹理想主义的浪漫与幻想。瞿恩用生命给予了对他那不甚明了的理想的最初灌溉,瞿霞用自己最明媚的少女时光为他逐梦道路上的牺牲殉葬。他不同于董建昌的世故老道,不同于姐姐立华的柔弱退缩。黄埔给予他军人的血性与洗礼,炮火的碎片勾勒他稚气渐退的挺拔与坚毅。他对于哥哥的情报工作不屑一顾抨击其只是损人的招数,认为只有在战场奋勇杀敌才可以称得上是精忠报国。这样的激情是永远也不会消磨的。纵然是经历人世间再多的生离死别、风霜雨雪,信仰树冠却依旧青葱苍翠,那是因为它的树根已然深深嵌入心中那片最柔软土壤。
其实关于那个时代的记忆,有太多我们都不能妄加揣测。那些不同信仰的对立,不同党派的纷争,不同民族之间的战乱,都会连同岁月中其他的浮沙一起被时间长河渐渐卷走。但有一种情怀却是不容怀疑的。就像瞿恩临刑前的从容,林娥发报时的专注,瞿霞外交翻译时的优雅,立仁深入敌穴时的镇定,还有董建昌最后决定起义时的坦然和真诚。这种情怀源自对足下这一方土地的热爱。无关信仰无关党派无关理想和主义,却是最为纯粹的喷发,无穷无尽,至死方休。
合上封面已经沾染尘埃的印记,书页在指间残存下的温度依旧弥漫荒凉萧瑟的气息。历史已经如风卷流云一般被吹散开去,但很多事情我们注定是无法经历,但纵使如此,我们也会千方百计地通过这些铅字将它刻进自己的生命与血液,连同这片土地温暖而深沉的心跳一起,一脉传承。
指导教师:陈国红
《备注:此文获得省第二届网络读书征文比赛银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