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与泥塑

高屠甜田

  前不久刚读完了《平凡的世界》，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兴许是因为太公和外婆外公曾经历过那个黑暗时代，从小也给我零星的讲了些真实事例，似懂非懂地当小故事听着，并没有更多触动。而在读《平凡的世界》一书时下意识地代入了亲人的形象，使得整个读书过程有种莫名的共鸣感。

 今天有幸来到了刘文彩大庄园，其间1965年创作成功的大型泥塑《收租院》再次触发了我的这种共鸣。不同的历史时期，同样是反应贫苦人民底层生活，那么真实，真实的让人不忍直视。

 《收租院》分为送租、验租、风谷、过斗、算账、逼租、反抗共七个部分114个人物，共同组成展现了以土地出租为主要特征的残酷的封建阶级关系。也许有人说刘文彩的恶霸形象夸大其词了，但抛开他这个个例，我们不能否认泥塑群像反应的历史的真实性。每个人物表情细节使得我每每驻步，却又不敢看他们的脸，那种绝望的眼神，痛苦无奈的神色直戳我心，那仿佛已不是泥塑，而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在我眼前，无论男女，妇孺皆上阵，却仍然无法反抗残暴的上层阶级。

 我的外婆外公也是贫农出生，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小时候我跟着去农田里玩耍，跟着去收稻子，跟着去磨面粉，比起城里长大的孩子，我似乎更能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庆幸自己不生在那个年代，甚至无法想象在那个年代该如何生存。虽然最后有了反抗，但前期有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受苦受难，这是无法抹去无法替代的历史本身。

 两种冲击，文字的细腻仿似看到眼前映出一幅幅画面，泥塑的神情动作比史书的文字更能让人身临其境。我又想起外婆给我讲的那些年的故事了，却要有东西盈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