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的奔波换来武汉闷热的天气,我觉得自己几乎成了蒸笼里的包子。刚下火车那会儿是真的迷茫了一下,来到全国最著名的火炉之一的意义在哪里。
但到了湖北博物馆时似乎情况有所好转。看了一路的湘楚文化。从进门时的浮雕,扭曲而绞缠的凤凰图腾,仿佛就已经开始讲述一个悠长诡秘的传说。这里似乎总伴随着火与血,却又将离骚的皓白与巫蛊的皂色巧妙融合。作为省级博物馆,馆中自然是很有一些珍贵的藏品的,比如曾侯乙编钟或是越王勾践剑。但要说特别有印象的藏品,倒是一件面具。深深的眼眶,突起的眼球。让人联想三星堆熟悉样式的同时不禁想到古人对于探知世界最渺小又最纯朴的愿望。正是因为了解本人的渺小与无能为力,才能更清醒地看到世界的美好与神奇。这在我们这代人看来已经太过遥远了,可知论带给我们科学与进步的同时,抹杀了不可知的好奇与敬畏。我们无所畏惧又无所信仰。当站在古人制作的,眼目突出的面具前,我以为我可以明白一些变化。
之后就是黄鹤楼,对于一座近代重建的建筑,实在不是因为建筑本身而爱上它的。时至今日,这座楼宇已完全脱下了物质的外表,不豪华,不古旧,却有如此之多的追随者,成为江南三大名楼之一,不得不说,是它承载的诗文太过动人。一层一层登上黄鹤楼,极目远眺,体会悠悠登临意、思古情,远处耸立的楼宇与身边雕窗的古雅形成微妙的对比。我也许看到了新武汉的崛起,看到要建造中国第一高楼的雄心壮志,但我同样看到了古典文化的新生。也许还是有点匠气与商贾味,但它毕竟以另一种方式融入了现代的钢铁丛林,这也是一种意义上的进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