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仑的七天,是美丽的七天。这一分美的欣赏,足以让我扼腕而叹,不虚此行。三日的风光旅游,确是感受到了江南的旖旎美景,自古到今的人文胜地,民风朴实的水乡情怀;联欢会上,北京的单口相声,宁波的越剧选段,新疆同学的民俗舞蹈,也是别有风情。然而,究其精要,于我最为深刻的,却是讲授国学课的大师们。
有人说,当今中国是个缺少大师的年代,前几日季老的去世更是让国人心生悲叹,振臂疾呼师之所从来。我不敢妄自咿呀这是缺少罗丹的眼睛又不以己任的推搪之词,还是中国真的没入缺失英雄的年代,只是在北仑,我遇到了我心目中的真正大师,在这里我仅谈谈其中两位的“大师风范”。
首先认识的这位,便是国学大师—钱逊教授。我并不喜欢在介绍这位老先生时先提到他是钱穆之子,因为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中国的文界风云人物。钱老先生总是着一身银灰色的短褂,,穿着并不讲究。
与人交谈时,他总能透露出一份洒脱淡然,和蔼可亲,而在演讲台前却是格外严肃庄重,这或许便是他治学的态度。钱老先生已有76岁高龄,而在给我们这群孩子做讲演时,他却足足站了近两个小时,并时时保持着直立的态势,未曾弯一下腰。中午时分,我在食堂排队打饭,一时听到身后有小声的争执,回头看来,只见钱教授排在人群中间,一旁,一位北仑老师正扶着他的手羞愧的说道“找您这么久了……您不用排队的,午餐早给您准备好了,您过去吧……”“没关系,我就在这排队好了,和同学们一块吃,一样的。”钱老先生淡然而亲切的答道。我不禁肃然仰视起这位在人群中久未发现的白发老者。后来在就晚餐时,我也有幸与钱老先生同桌。钱老先生吃的很简单,与我们并不相差,饭食之间他也并不言语。一会儿,一位管理老师走了过来,对钱老先生轻声说道:“钱教授是今天返程么,车已经准备好了,x教授与y教授恐怕是到明天再走了,那就送您去车站吧。”“车还是订的吧,”“是的。”之后钱老先生便细细的思索起来,然而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却是“送三个人的车送我一个,不行,太浪费,换辆小点的。”“没关系,校方都准备好了,车大您坐得宽敞。”……
君子食无求饱,衣无求安,敏于世而慎于言。大道明于小节,降身而以致远,这便是钱教授了。
另一位大师是来自台湾的辛意云教授。他的授课是我于《论语》理解的最高层次。这位教授言语甚是诙谐,气度颇宏。从其他营员得知,有同学提一个国学问题时,辛意云教授整整写下四张稿纸来为同学解惑,真可谓是苦口婆心,以一个北艺大博导的身份为一个并不相识的学生毫无不耐烦之心,确是感人。之后在三日游中,辛教授也为大家在行程中做了许多历史讲解。在临行之前,我背着两个大包去食堂用餐,途中恰好碰见辛教授,辛教授连忙帮我扶着包,关切地说道: “很重吧,让我来帮你。”便立忙要接过我的包。我有些受宠若惊,将包一抬,“谢谢辛教授,我背的动,年轻人,要多锻炼的。”“对,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呀,呵呵!”
谨于身,宽于人,笑谈之间吐纳天地,俯仰之时而悲至蜉蝣,从大到小,处处透露着一份祥和,一份友善,这便是辛教授了。
我想,能将学问做到谈举之间,从行动处示人,那所授之课自然有效,所行之事自然为人敬仰,真可谓大师风范了。“学而时习之。”感悟大师,并向心而学,这就是我此行的最大收获。